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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伟大的冒险不是死亡,而是活着

2023-11-25 04:41|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Many people must live and die alone, even in Winesburg.——《Winesburg, Ohio》

It is this—that everyone in the world is Christ and the are all crucified.Many people must live and die alone, even in Winesburg.故事是这样的——世界上所有人都是耶稣,都会被钉死在十字架上。许多人都孤独地生活,孤独地死去,即便在温斯堡,亦是如此。——Sherwood Anderson《Winesburg, Ohio》

1、引子

《Winesburg, Ohio》英文版,不厚,中文版译作《小城畸人》,英文原版200多页,20世纪全球百佳英文小说。

阅读起来,是一个艰苦偶尔又愉悦的过程。

Winesburg, Ohio9.0Sherwood Anderson / 1995 / W. W. Norton & CompanyAll about in the world were the truths and they were all beautiful. There was the truth of virginity and the truth of passion, the truth of wealth and of poverty, of thrift and of profligacy, fo carelessness and abandon.It was the truths that made the people grotesques. One of the people took one of the truths to himself , called it his truth, and tried to live his life by it ,he became a grotesque and the truth he embraced became a falsehood.世界上到处都是真理,真理都很美。有关于童贞的真理,关于激情的真理,关于财富和贫穷的真理,节俭和奢靡的真理,疏忽和放纵的真理。真理让人变成畸人,一个人一旦将一条真理据为己有,称它为他的真理,并且尽力按照它 去生活,他就成了畸人,他拥抱的真理也成为了谬论。——Sherwood Anderson

《Winesburg, Ohio》出版于1919年,由25个互有关联的短篇小说构成,作者Sherwood Anderson在小说中引进从未有过的崭新主题。他通过环境与人物把各个故事串成一个有机整体,所有的故事都发生在Winesburg,所有的人物都力图把自己的遭遇告诉年轻记者乔治•威拉德,小说中的叙述者始终与其他角色保持一定的距离。全书集中描绘了小城镇生活的心理和气氛,着重刻画平凡的人和平凡的事,特别是那些不善于表达自己的小人物的迷茫,写得深刻而别具一格。

在无聊乏味的小城中,日复一日的生活乍看平凡无奇,然而畸人隐身其中,每个人都抓住一个真理。真理成千上万,而且统统是美丽的。於是畸人逐一登场了。年轻的记者乔治·威拉德行将离乡前往大都市寻求灿烂人生的前夕,众多的魅影幽灵如轮舞曲般出现,单纯的牧师、芳华虚度的女店员、抑郁的旅馆老板娘、神秘的医生、丑陋的电报员、未婚女教师、遭人误解以致被驱逐出境的男教师、开荒创业而又虔信上帝的地主……小城温士堡形形色色的畸人,各自述说著不同的奇异人生,既像一首诗,又像一场梦。——————编辑推荐语

25则小故事独立成篇,每一篇都是一个人物的肖像写真,简洁明了甚至别致地刻画了各种人物的品性、本能、欲望、对于人生的企求和观感,以及在人生中摸索的历程。

可以这说是一部短篇小说集,也可以说是一部另类的长篇小说。这是因为每一个故事不长,但是各篇之间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仅拥有温士堡镇这个共同的故事背景,还有贯穿全书的中心人物乔治·威拉德,甚至这个人物性格发展和成长的脉络也清晰可辨,但又没有通常的长篇小说所具备的故事情节、时间顺序和矛盾发展的起伏等等。

2、何谓“畸人”?——Grotesque

中文版译为《小城畸人》,那到底什么是“畸人”——Grotesque?

GROTESQUE:Thegrotesqueinliteraturecan be broadlydefinedas “a written form of expression which described that which could not be controlled by reason, was unnatural, and arose in opposition to the classical imitation of ‘beautiful nature’ and the rationalism and optimism of the Enlightenment” (Perttula 2011, 22).

畸人的“畸”,并不表现在外表上,而体现在他们的个性上,他们都具有“奇异美丽的个性”,有着常人没有的某一行为动作,或是某一坚定信念,因而他们的行为或信念,在常人看来是不可思议的、奇怪的,所谓“崎人”。

安德森记录了美国由乡村向工业社会转变的过渡时期人们所处的状态。这些小镇人为追求物质上的成功而挣扎,却又被清教徒的道德准绳所束缚,于是,安德森倾注了大量的感情来描写这些苦苦寻找和实现社会价值的人们的生活。因此,他的小说着重描写了个人的焦虑以及在不断变化的社会结构中人们所进行的活动,在这些平凡而又普通的小人物身上,刻画出梦想、欲望、执着,对社会变化的不适应,对生活折磨的忍受、无奈和挣扎;对年华老去的恐惧和无力感。。。。。折射那个时代人人都可能面对的生命中的困境和无助的情绪。

3、“拍摄式”描写+意识流手法

拍摄式描写——总体感觉Anderson不是在写小说,而是在写照片,他要把照片上每个像素都用文字写下来,而且还是跳跃的像素点,给读者一种代入的观感。

比如第一篇《Hand》的结尾,描写灯光下跪着的身影,像信徒在念着佛珠,紧扣主题,充满了宗教和哲学的暗喻,令人印象深刻——

In the dense blotch of light beneath the table, the kneeling figure looked like a priest engaged in some service of his, church. The nervous expressive fingers, flashing in and out of the light, might well have been mistaken for the fingers of the devotee going swiftly through decade after decade fo his rosary.

这里的“拍摄式”,不仅是写景描人,也是指在特定的社会背景下,不露声色地展开故事人物的行为、语言和心理描写。初读起来有些生涩,读到后面,却余味悠长。

整体上,作者的描写手法,穿插了轻量级的故事主线,加上朴素的意识流写作技巧,既有J.D.塞林格《麦田里的守望者》那样的故事线和心理纠结,也避免了普鲁斯特《追忆似水年华》那样的冗长晦涩,阅读的体验,像一杯小青柑,初饮索然无味,放下杯子,却余韵悠长,很是特别。

4、印象深刻的几篇

"The Strength of God" 和"The Teacher"

——这两篇应该一起读:两个看似独立的故事,高潮却交织在一处,从不同的视角来体验,有一种电影蒙太奇的感觉,也将Winesburg中不同的故事连接到了一起。

“Paper Pills”

——文章极短,但回味悠长。文章中不停提到twisted apples,果园里的颜值很高的苹果,光鲜亮丽,被摘下后运到城里卖掉,而人们往往忽视了真正最甜的苹果,却常常是哪些还挂在树上不起眼的歪瓜裂枣,歪苹果——teisted apples,人生也是这样。

“TANDY”

——这是一个古怪的故事,甚至只是一个故事的碎片。不可知论者的父亲,一个陌生的外乡酒鬼,被酒鬼的话语打动的7岁小女孩。陌生人对小女孩说,要坚强勇敢,深深改变了小女孩的思想。

这一章让我想起了波特曼演小女孩的成名作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

“Dare to be strong and courageous. That is the road. Venture anything. Be brave enough to dare to be loved. Be something more than just man or woman. Be Tandy.”

尽管坚强勇敢吧。那才是路。随便什么事都要敢作敢为。要有大勇,敢于被人所爱。要胜于寻常男女。

“Loneliness”

——孤独。不被人理解的艺术家Enoch Robinson,感到“choked and walled-in by his apartment”,一种沉沉的无助扑面而来。这样的孤独,不仅属于Enoch,也属于Winesburg的每一个人。Enoch的结局是“So Enoch returned to Winesburg, frustrated and defeated”,读来令人压抑。

“Departure”

——文章的最后,是年轻记者George在春天离开小镇Winesburg,去大城市寻找新的生活,作者笔下的画面感由白雪转换到了阳光,由落叶的秋天转换到了四月的清晨,"the town of Winesburg had disappeared and his life there had become but a background on which to paint the dreams of his manhood." George 也在经历了众多崎人的故事之后,带着这些故事给他的成长,走上了新的人生之路,整个结构前后呼应,故事的结局充满了隐喻,我理解这是一种理解了世界有万般事、百样情和千种人之后的释然,和能否放下纠结和挣扎,继续奔向前方的一种解脱。

5、结语

Anderson也是一个很神奇的作家,有很神奇的一生。他出生于贫穷,发家于从商,在事业如日中天之时,背叛了家庭,皈依了文学,却最终死于一根牙签的意外。

可以说,Sherwood Anderson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则非典型性的畸人故事。

Life, not death, is the great adventure.——Anderson’s epitaph

他的墓志铭是:“最伟大的冒险不是死亡,而是活着。”这句话不仅是Anderson一生的写照,也是《Winesburg, Ohio》中贯穿始终的年轻记者Geodge Willard的成长历程,直到离开小城,去探寻未知的历险,更是这些在他的笔下,在时代变革中,这些所谓的“畸人——Grosteque”身上的烙印。

三个石头 2020.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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